周平教授专题讲座“民族国家是怎样的一类国家”成功举办

2024年4月25日，由同济大学中国战略研究院/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主办的同济大学2024年度校级高等讲堂第80讲、同济大学社会科学前沿讲座第91讲在同济大学逸夫楼一楼报告厅成功举办。本次讲座邀请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中国政治学学会副会长、云南大学特聘教授周平先生作题为“民族国家是怎样的一类国家”的主题演讲。本次讲座由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门洪华院长主持，同济大学教师、博士生、硕士生300余人参加了此次讲座。

本次讲座中，周平教授系统讲解了民族国家的定义、起源以及当前发展面临的问题。通过横向梳理和纵向对比，深入浅出地对“民族国家是怎样的一类国家”进行了介绍。

首先，基于民族国家的形成历史和横向纵向对比，周平教授围绕主题提出了以下几个问题：民族国家重在民族性还是民族感？民族国家何以出现？民族国家作为一种国家类型有什么特点？为回答上述问题，周平教授首先对民族国家的基本概念进行了界定，他强调民族国家是国家和民族的结合，既具有国家的属性，也拥有民族的特征。中文的“民族国家”概念，来自于英文的“nation-state”，即“民族-国家”，是对一种特定国家形态的概括。随后，周平教授指出各个学科从不同的角度来认识和解释民族国家，并构建了大相径庭的民族国家概念。民族学学科偏重于从“民族”的角度来界定“民族国家”，因而强调“民族国家”的民族属性，进而把民族国家解释为单一民族国家。政治学学科，尤其是国际政治学，则偏重于从“国家”的角度来界定“民族国家”，往往从主权、国际关系主体的角度使用“民族国家”概念，不注重其民族的内涵。

在总结归纳现有相关研究观点后，周平教授将民族国家的基本特征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民族国家是主权国家；第二，民族国家是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相统一的国家；第三，民族国家是人民的国家。

其次，周平教授从历史构建的角度解析了民族国家概念。周平教授介绍，民族国家最早出现于西欧，是欧洲国家形态演进的产物。先建立民族国家的英、法等国，在构建民族国家的历史起点、采取的具体方式和延续的时间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异，但总体而言，西欧各国构建民族国家所解决的核心问题，都集中在民族对国家的认同问题。从逻辑上看，民族国家的构建涉及两个基本的问题或环节，一是新的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二是新的民族对国家的认同。在民族形成以后，尤其是随着民族意识的觉醒和增强，民族逐渐从一个自在的群体成为自觉的群体，民族与国家形成何种关系，取决于民族是否认同国家。民族与国家认同关系的形成，又取决于民族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关系。

再次，结合全球化发展大背景，周平教授系统梳理了民族国家的全球扩展进程。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以及民族国家采取帝国主义的政策而持续进行海外殖民运动，西欧资本主义民族国家不仅深刻地影响着西欧的其他国家，而且快速地扩展到全世界。在这样的背景下，民族国家成为世界体系的基本法律单元和政治单元。于是，民族国家成为国家演变和国家建设的典型。其他国家，要么迅速地演变为民族国家，要么继续维持原先的国家形态而徘徊于由民族国家组成的世界体系之外，甚至沦为民族国家的殖民地。为了避免在激烈的国家竞争中被淘汰，其他国家都把建立民族国家作为自己国家建设和发展的目标。

最后，周平教授强调了民族国家的建设问题。他认为现代民族的形成所产生的影响巨大而深远，其不仅深刻地改变了人类自身的存在方式，也深刻地影响着人类社会的治理方式。这种全新的制度模式取代旧有的制度模式之后，立刻就面临着如何整合在原有的制度模式中经过长期发展而形成的各种政治力量和社会力量、如何巩固民族国家、如何释放新的民族共同体所蕴涵的创造性力量等一系列重大的现实问题。绝大多数民族国家的建立，尤其是那些受到帝国主义殖民压迫的民族和国家，是在自身的民族演变过程和国家演变过程被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建立民族国家的。所以大部分民族国家，都面临着以下四个问题：政治统一、政治整合、国家认同以及现代国家。上述问题也是当前政治发展研究的重点关注问题。

在交流互动环节，周平教授与同济大学的国政师生们积极互动，围绕“民族国家的走向”“文明型国家的分类”“民族国家内部族群化”等问题与同学们进行了深入的学理探讨。

讲座的最后，门洪华院长对周平教授为同济师生带来的精彩演讲表示了感谢。他指出，周教授站在政治发展史和政治理论前沿的制高点上，以深刻的理论基础与广博的知识积累，将民族国家这一政治学尤其是民族政治学研究的核心议题进行剖析，通过民族国家的界定、民族国家的来源、民族国家的国家特征、民族国家走向全球的进程、民族国家与现代国家的关系、中国是否民族国家的例外、民族国家面临的挑战等七大问题娓娓道来，抽丝剥茧、史论结合，为我们带来了一场关于民族国家从哪儿来到哪里去的深具哲学意义和理论价值的学术盛宴。周老师告诉我们，民族国家是政治发展的产物，是从西欧走向全球的政治类型，既有西方定义的历史内涵，又体现了这一国家类型的全球拓展，既是现代国家的重要表现形式，又体现出深刻反思的必要性。周老师尤其是对中国是否民族国家进行剖析，从“多民族国家”、“文明国家”的角度进行剖析，强调国内多民族在统一国家内存在的本质意涵，表明中国不是民族国家的例外，而是有自己特色的民族国家。民族国家的体制类型蕴含着“主权在民”的国家伦理，西方的否定和质疑带着明显的政治偏见和深刻的政治意图，值得我们警惕。与此同时，周老师辩证剖析了冷战后多族化的趋向、社会身份的“部落化”及其对国民身份带来严重侵蚀，认为出现了民族国家体制运行不畅和体制失灵的现象，民族国家体制遭遇了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在此，我们想到了列宁、斯大林、罗斯福等关于民族自决权的界定及其引致的争论，我们想起亨廷顿的著作《文明冲突与世界秩序重建》《我们是谁：美国国家特性面临的挑战》的启示与局限性，民族国家将走向何方？我们需要深入思考，周老师的讲座无疑给我们提供了历史解释和政治发展诠释，指引着我们的思考方向。门洪华院长指出，周老师是政治学界的大先生，是真正的大学问家，一个如此普通、普遍的概念，周老师抽丝剥茧，探讨政治发展进程中不同国家进行Nation State建构的逻辑，展现了国家理论的中国见解。他期待周平教授再次莅临同济大学，为众多学子传经送宝。